最近几家纸业公司纷纷发新闻稿说他们在哪里大规模造林、取得碳权,形成碳中和产业链,媒体闻风而至,发明出股市新名词「碳中和概念股」,同一时间大陆也启动全国碳交易市场,取得碳权竟比绿电凭证还热门!
许多企业推动碳中和、净零排放,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种树,然而种树是不是真的能换碳权、要怎么换、怎么认证、怎么买卖,都一问三不知,或似是而非。好,至少让我们先从理解种树和碳权之间的关联开始。
什么是绿碳?就是森林碳汇
碳汇(carbon sink)是储存二氧化碳的天然或人工「仓库」,也有点像外汇存底,通常不动用。地球最会储存二氧化碳的天然仓库就是森林,植物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行光合作用,树木可以把空气中四公斤的二氧化碳转成一公斤的木材放到肚子里,一棵树木有生之年大概可以吸收900公斤的二氧化碳,这就是森林碳汇,也就是绿碳。
只要是森林,都可以换碳权吗?
而是否有资格得到碳权,认证准则之一就是要确认这些树木有在「工作」把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吸收掉,换句话说,就是树木有长大,才有碳权。如果你家有一大片日据时代就存在的老树林,你想拿来申请碳权变现,这钱大概你赚不到。日据时代迄今超过八十年,树木多已经休养生息不工作了,没有替气候紧急状态尽一份心力,自然也不会发碳权给你。
这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前一阵子台糖要把屏东一块面积二百公顷、上面是20年生的人造林砍了作「营农型光电专区」引起反弹,因为太阳能只能减少排碳量,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总量并没有减少,而树木有移除大气中二氧化碳的能力,而且如果是一个很有资格的森林生态系,除碳汇功能之外,还有水源涵养、净化空气、水土保持、逆转土壤劣化、生物多样性等价值,这两者完全是不同的量级。
把森林碳汇转为碳权的机制
国际上森林碳权很值钱,不过要将森林碳汇转为碳权,需符合监测、报告与验证机制(Monitoring, Reporting and Verification, MRV)。
许多年前,京都议定书正式将造林与再造林活动纳入其清洁发展机制(Clean Development Mechanism, CDM)计画中,原始的用意是允许已开发国家透过在开发中国家实施造林与再造林CDM计画来抵消其部分温室气体排放量。开发中国家常常有大面积的森林或林地,透过碳交易,让已开发国家取得碳权,开发中国家有收入来维持森林经营,达到双赢。这个碳权自然不能乱给,需要有认证标准,也就是要通过MRV。
一个碳权认证里面至少有四个角色,游戏规则制定者、申请者、辅导团队、查验单位。当申请者自己申请或是找辅导团队帮你申请,通过MRV,你就成功把森林碳汇转为碳权,可以在交易市场中买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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